人生不能欠的債

一個人的時候，你想唱‌‌「寂寞難耐‌‌」；

此去經年，收穫的是‌‌「走吧走吧，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‌‌」；

最後的最後，你終究會懂‌‌「越過山丘，才發現無人等候‌‌」。

無論你處於什麼年紀，天知道你經歷了什麼，總有一首歌能夠匹配你此時的心境。這就是李宗盛，二十齣頭入行，三十年間寫了近300首歌。毫無疑問，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男人。

童年時的李宗盛，想做一名木匠。6歲那年，他在一把借來的破尼龍吉他上學會了第一個和弦。吉他帶來了音樂，而音樂則改變了他的命運。說起李宗盛的音樂人生，就繞不開四個女人，他們是：朱衛茵、林憶蓮、張艾嘉和陳淑樺。

01

沒有人知道

我的心

1985年，在製作宣傳公益歌曲《明天會更好》的時候，朱衛茵在MV中看到了李宗盛，覺得這個男生很可愛，後來通過蘇芮的牽線搭橋，很快兩人墜入愛河。

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

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

誰都認為熱情它永不會減

除了激情褪去後的那一點點倦

——《陰天》

但這段婚姻並不美滿。生活的平凡在他們之間磕磕絆絆，緊張的夫妻關係一度困擾著他們。

從一首《沒有人知道》中，你也許能聽出李宗盛內心的愧疚，亦可體會朱衛茵內心的落寞。

沒有人知道

沒有人知道

我的心

我的心

——《沒有人知道》

第二個女人悄然登場。彼時，林憶蓮離開華納簽約台灣滾石唱片時，為李宗盛的滿腹才華所折服，李宗盛欣賞林憶蓮獨特的嗓音和個性的唱功。

在《我明白》的對唱中，兩人對視的眼神，默契的動作，欲言又止神情已經揭示出他們間的戀情。

若是兩人眼裡有不同的未來

我想誰都應該

頭也不回走開

——《我明白》

1994年，李宗盛開了一場暫別演唱會，邀請了很多歌手來捧場，林憶蓮就是其中之一。當時，朱衛茵作為觀眾坐在台下，內心的煎熬不說你也能懂。

雖然圈內人都聲聲叫著‌‌「大嫂‌‌」，但此時的朱衛茵心裡清楚，這段關係早就名存實亡了。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，李宗盛創作出了《領悟》。這首歌給了剛簽約滾石的辛曉琪。

我以為我會哭但是我沒有

我只是怔怔望著你的腳步

給你我最後的祝福

這何嘗不是一種領悟

——《領悟》

發片前，滾石的老闆把這首歌拿去給成龍試聽，成龍聽後說這首歌要是能紅，他把頭送給滾石老闆。沒想到真的火了，當年專輯大賣50萬張；且一不小心，這首歌傳唱了20多年。

1995年，李宗盛為林憶蓮量身打造的傳世大碟《Love Sandy》，李宗盛包辦詞曲的主打歌《傷痕》和《為你我受冷風吹》一夜間紅遍大江南。

你若不肯說我就不問

只是你現在不得不承認

愛情有時候是一種沉淪

——《傷痕》

兩年後，在朱衛茵和李宗盛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，李朱二人正式宣布離婚。自此李宗盛朱衛茵紛紛得到解脫，離婚後兩人反而變成了朋友。

02

我初次見你

人群中獨自美麗

第二年，李宗盛林憶蓮奉子成婚。從98年到04年，這段婚姻持續了6年時間。

我初次見你，人群中獨自美麗

你彷彿有一種魔力

那一刻我竟然無法言語

——《我是真的愛你》

當李宗盛的靈感在猛烈地噴發後，開始慢慢趨向平緩，大有江郎才盡之勢。漸漸地，兩人的感情也開始變淡，他們最終認為要還對方自由。

最終，李宗盛為林憶蓮創作了最後一首歌《鏗鏘玫瑰》，兩人同台演繹，為自己的姻緣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
像曠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

想抗拒綻放後的枯萎

所以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

讓那直覺完全發揮

——《鏗鏘玫瑰》

很多人說李宗盛比女人還懂得女人，但他自己卻說，‌‌「我兩次婚姻失敗已經可以看出我非常不了解女性，我寫的那些歌只是在分析而已，我歌里寫的都是我人生無法完成的、欠缺的愛情的美。‌‌」

舊愛的誓言像極了一個巴掌

每當你記起一句就挨一個耳光

然後好幾年都聞不得問不得女人香

——《給自己的歌》

03

走吧走吧

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

李宗盛生命中的兩位妻子，都在平靜中分手。但他還有兩位十分要好的女性朋友，他對她的感情毫不遜色於對自己的妻子。

第一位是張艾嘉。2015年李宗盛世界巡迴作品音樂會上，張艾嘉登台質問李宗盛‌‌「你有沒有愛過我？‌‌」李宗盛頓時口吃，以開始唱歌帶過這片刻的內心激蕩，只可惜，他要唱的是《愛的代價》。

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

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

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

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

——《愛的代價》

事實上，李宗盛、羅大佑和張艾嘉，這三個人互為知己，合作密切，甚至曾一起開唱片公司。更巧合的是，三個人生日都在一起：李宗盛是7月19日，羅大佑是54年7月20日，張艾嘉是7月21日。

該怎麼說，我不想說

該怎麼做，做些什麼

你不懂得，我也只能沉默

——《不懂》

第二位是陳淑樺。李宗盛曾說：‌‌「她是最會唱歌的人。‌‌」

1989年11月，李宗盛給陳淑樺製作的第二張專輯《跟你說，聽你說》發行了，這張專輯是華人音樂經典的作品，是台灣音樂史第一張賣過百萬的專輯。專輯中的《夢醒時分》戳中無數女性的內心。

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

你又何苦一往情深

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

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

——夢醒時分

04

越過山丘

才發現無人等候

2013年，《山丘》一經問世便火遍全網。

李宗盛說：‌‌「這首歌是我十年生活經歷的交換。就是回顧一下自己的音樂路，也希望通過歌詞傳遞出的意境，勾連起人生同樣翻過一個接一個山丘的同齡人共鳴，最後我也想用‌‌『過來人』的身份，告訴年輕的朋友們，對待生活要知足常樂，珍惜當下。‌‌」

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

喋喋不休再也喚不回了溫柔

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

在什麼時候

——《山丘》

這之前，李宗盛有好幾年沒給自己寫過歌了。入行三十年，寫了三百首歌，他曾一度覺得該說的話都說了，該唱的歌也都唱了，他自言是個完美主義者，做哪一行都非要做到第一不可，所以他會忍不住懷疑，屬於他的歌的三十年，是不是已經過去了。

05

人生沒有白走的路

每一步都算數

流行樂壇，一直以來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。

這些年，我們送走了鄧麗君，也逐漸淡忘了四大天王，迎來了周杰倫，也選出了曾軼可、李宇春……但是，有這麼一個人，他的歌，縱然過去很多年，聽起來還是那麼走心。他就是李宗盛。

我們總能從他的歌里，找到自己的某一個時期的影子。關於不忍回眸的過往，或是無法企及的幻夢。透過來不及回首的青春，瞥見年少的輕狂，中年的惶惑，遲暮的從容。

今年，NewBalance和李宗盛攜手拍了一條很不錯的短片。12分鐘，在李宗盛極富個人傳記式的獨白中展開，表面上心如止水，內里卻波瀾壯闊。視頻結尾，李宗盛動情地感慨：

事過境遷終於明白

人一生中每一個經歷過的城市，都是相通的

每一個努力過的腳印，都是相連的

它一步一步帶我到今天，成就今天的我

人生沒有白走的路，每一步都算數

今夕何夕，君已陌路；此情此地，山高几重？

錯失的愛情像風。吹來的時候很猛，吹走的時候很痛。

流逝的光陰如夢。入睡的時候很甜，醒來的時候很空。

來從千山萬山來，歸向千山萬山去。總有一首歌，需要你去和；總有一個人，你自然會懂。